波尔卡武器limbony

可怜可乐,大家都爱喝。

【茶布】逆流

茶茶生日快乐~

《逆流》

关键词:洗澡


茶布年龄差有微调,14岁布和18岁茶;

警黑;

少年和名义上的成年;

本文和关键词同步率高达400%,清水到不行,嘻嘻~







早些年布加拉提还在各条黑巷中流窜时,他时常会想起年幼时满脸涂抹着油腻之光,担任着长辈角色的家伙一手箍着他大半圈大腿,另外一只手像强硬掰开雏鸟幼嫩羽翅般抹开了他耳边垂下的乌蓝秀发,简直想把钢钉似的胡茬把他串在自己唇边,一通胡言乱语:“每次望到你的脸,我总觉得心里轻飘飘的……”
那时布加拉提自然无法理解那人哑谜一般折叠暗藏着侮辱的告白,来米兰的路上怀揣着对母亲热烈的思念,当时只能强压下嫌恶,跑出去的时候望到了自己各式各样的重影,雕塑公园里被过路人有意无意摸得油滑泛光的雕塑上印着他错愕的表情,那天晚上他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泡了很久,大腿上的皮被搓得发红发肿最后发痛,掀起了一层肿胀,傻乎乎地嘲笑他不明所以的自责。

那一夜布加拉提蜷在母亲身边,他已经过了需要母亲念诵睡前读物的年纪,紧闭着身体就像一本被生锈的锁卡住的书。

14岁的布加拉提此刻后悔至极,他暗忖不应当急于求成,惹动穿制服的人,他只能在心中祈祷对方是和他一样不着调的新人。街边窗户里他模糊不清地影子正在全力奔跑,他又想起了那位长辈的话,恨不得自己再轻盈一点飞起来才好,飞起来,不要被任何绊脚石绊得膝盖戳到石砖地面上,调动全身的力气驱使自己爬起来,膝盖里像被插了一千根针,布加拉提简直怀疑关节滑液和流出来的血混在一起又堵在伤口处使得膝盖无法弯折。
他回想起来母父母婚姻未变动之时,每次走过母亲的化妆镜前总要偷瞄一番,可从未感受过所谓的“轻飘飘”的感觉,或是别的什么心境。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给他一面镜子就能知道什么叫“心绞如麻”。

尘土颗粒嵌进牙缝,苦涩的腥味流入喉咙,每一次无意识的吞咽都会让耳鸣轰响,可即便如此这依然无法掩盖身后正咄咄逼近的脚步声,那种追寻猎物激进却不失狡诈奸猾的脚步声,蕴含着无穷量的欺骗,为其增色的是枪支被打开保险一刹那金属相碰的那被过滤一遍后的顿响。

那警察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的时候布加拉提手肘一扭,蹭落了对方的警帽,他看着那张严肃的脸紧绷着使劲掩藏着青涩和紧张,这让布加拉提觉得事情还留有一丝转折的余地,可转动脚踝企图做一些蓄力时才觉察到刚才那一跤磕得他不仅撞伤了膝盖还扭伤了右脚脚腕。

当陷入困境的狡诈猎物遇上手持枪支却不甚成熟猎手,这两者形成对峙的局面。布加拉提知道此时与这位小警官硬碰硬是毫无用处的,他要像用烙红的钢针插进迸裂着纹路的坚冰一样悄无声息地融解掉这位小警官坚守的原则。

布加拉提像骨骼被瞬间抽空一样软倒在地上,眼前那家伙正紧张地把握着局势,布加拉提觉得被拽住的手腕处被摩擦地有些疼,小警官似乎对他的举动产生了疑惑。布加拉提正在考虑着要不要用另一只脚趁他不注意踹他的下巴时,小警官的喉结上下挪动了两番。

“你,没事吧?”

这有意的示弱似乎奏了效,然而松懈存在的时间只能是一刹那,对方紧接着也意识到了这点。

雷欧·阿帕基,他与黑帮缠斗的经验并不丰富,即使面对着的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他想自己也只不过比他大个三四岁,对方很狡诈,说不定会在不经意间抹了自己脖子。

想到这里阿帕基顺势箍住了布加拉提看起来纤细易折的脖颈,对方瞬间加速的心跳从颈动脉传导至他的手掌心。他看起来乖极了,但他一定是在装模作样,阿帕基这样想,另一只手折起了布加拉提的右脚并捏向那泛紫的脚腕。

那孩子马上被他捏得泪眼汪汪,却紧咬着嘴唇边一声不吭,这让阿帕基心生一丝恻隐,即使他与他可能天生就是敌对者,可惜他无法向他低头或是侧目,他们之间的职能差别造就了一把悬在颈间的双头利刃,轻微的踌躇即可造成流血伤亡。

“你是黑帮吗?”

“明知故问”,布加拉提偏过头暗自埋怨,石砖硌得他后脑隐隐发痛,小警官特意压低过的嗓音像一灌浓稠的薄荷膏抹在了他耳道里,有一种奇异的镇静效应,当布加拉提回过神来时才听到隔在这堵墙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嘈杂纷纷。

屏息、吐露、再一次——

“对不起,我的脚实在是疼得厉害,您可以不要那样摸我的脚吗?”

阿帕基看着那张委屈的脸,放下了正架在他臂弯上的小腿,他感觉事态发展有些戏剧性,毫无疑问的,这故作乖巧的少年正在和他耍花招,但即使是少年,能在这片黑色地带中立足,就必然有他的致命之处。

这孩子到底几岁?14?15?他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也许年纪还能再大一点,16?

说到底阿帕基也不过是刚过18岁毛头青年,和布加拉提并没有什么本质差别,尽管他知道这少年暗藏杀机,但眼下他已受伤,至少跑不远,方才突袭的时候这少年正在与另一个街区的黑帮成员接头,那家伙看到自己后火速开溜撇下了少年,才会致使少年落单。

“但是,他们接头的位置也太显眼了吧……”想到这里阿帕基不自觉地翘起了一边的嘴角,这在布加拉提看来嘲讽意味十足。

“你在笑什么?”布加拉提故作懵懂,又确实很懵懂。

“我说,那家伙,和你碰面的家伙,把你约在那种地方,被盯上后直接选择牺牲你。”

“所以说,我其实没有参与那件事情……”

“这种事情不是由我来评判的,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

时机快成熟了,布加拉提在闲聊的当口取出了藏在袖口的折叠刀,正当那刀刃快弹到小警官眉弓时,那家伙灵巧地躲避,并再一次捏起他酸胀疼痛的脚腕,毫不留情。

“嘶——”布加拉提疼得弓起身子,因疼痛而涌起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怎么会这样,这家伙尽管看起来青涩,身手却不容小觑。”

懊悔之时,阿帕基将他翻过身,反铐双手。

“在把你移交警局之前,我可以先带你去别的地方。”

“你要带我去哪里!”听到这话布加拉提愤懑地挣扎起来,也顾不上腿上各处撕扯般的疼痛。

阿帕基扛起布加拉提一脚踢开了那把差点刺到他额头上的折叠刀,避开了人潮,穿过一条条寂静无声的小巷,布加拉提的咒骂停滞了下来,走向了另一处僻静的地方。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死变态!”挣扎的时候布加拉提从石砖上蹭了不少红色粉末下来,让他看起来像一只红扑扑的小动物。

被带到的地方是一所小公寓,事情的发展倒也没有布加拉提想象的那样粗暴,阿帕基把他稳稳当当地安放在沙发上,尽管因为重物的盛放而发出吱呀细响,但阿帕基已经尽可能地温柔了。

“所以说……你要做那些事情吗?”

“什么事情?”脱下制服的小警官若有所思地皱着眉。

“你带我来这里……要……”布加拉提还是气呼呼的,将手腕上的镣铐绞地发出不安的脆响。

“布加拉提。”阿帕基想起了之前同事提到过他,年纪很小又狠劲十足,瘦削的背上早就黏上各种各样的视线了,更有人说他长了一副娼妓脸孔。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布加拉提的细眉拧得更紧了一些,小警官掏出了枪放在一旁,又摸出了一根折叠式警棍,俨然一副拷问到底的架势。

下意识地向后往沙发靠垫里缩了缩,布加拉提心有不甘,又无力反抗:“至少在这之前,让我知道一下你的名字吧……”

“我的?我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你今年几岁了?”阿帕基漫不经心把玩着警棍,他越来越好奇这少年的经历,紫金色的眼睛对上了布加拉提因为恐惧和愤怒而飘忽不定的眼神。

毫无征兆的,几滴眼泪从布加拉提的眼睛里流了出来,被刺破的星空之海,里面的星星都坠落了出来。

阿帕基没有急着安慰他,也没有询问哭泣的原因,只是默不作声地用警棍的一端把他脸上的眼泪抹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方听了之后理所应当的更生气了,脸上更是涟漪阵阵,被眼泪模糊掉了蓝眼睛要溢出来似的。

阿帕基才确认他年纪确实还小,自己在他这个年纪时,追逐跑跳的地方是在开敞明亮的球场上,不是那些掩埋着血迹的黑巷里,他那时可以恣意地释放情绪,而不是像布加拉提那样连哭声都习惯性地压抑在喉咙口,不甚明显的喉结在皮层下倔强地颤抖。

阿帕基叹了一口气,布加拉提气鼓鼓的眼睛还在瞪着他,眼眶泛着红很是可爱,阿帕基更愿意把他当做一个纯粹的迷路的少年。

于是他告诉了布加拉提自己的名字,布加拉提虽然后来情绪缓和了许多,却还是不愿意让阿帕基碰他,阿帕基给他卸下手铐后他抱紧膝盖蜷在了沙发靠垫上。

“这些擦伤可以处理一下。”阿帕基摇了摇他的肩膀,布加拉提把头闷在手肘内弯后,过了好一会才从被衣服布料挤得层层叠叠的碎发里抬起头看了阿帕基一眼。

布加拉提整张脸被拢在被眼泪打湿扭在一起的头发投射下的阴影后,他看起来确实像一只被顽劣的男生捡回家关在笼子里的受伤小动物。脚腕已经肿了起来,阿帕基见他不说话,就把刚才准备好的冰袋和毛巾递到他眼前。

布加拉提不情愿地用毛巾卷住然后敷在肿起来的地方,等胀痛稍稍缓解的时候,布加拉提才讪讪地回答了阿帕基的问题,那提问和回答的间隔有些久,布加拉提像自言自语一样道出了自己才14岁的事实。

布加拉提在阿帕基的小公寓里躺了三天,期间和阿帕基断断续续聊了很多,阿帕基出门上班的时候他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尽管如此布加拉提还是不喜欢肢体接触,被阿帕基碰到的时候一个激灵打翻了刚泡好的茶,青褐色的茶水泼在白色衣料上,斑斑点点,随后布加拉提被阿帕基拽去了卫生间。

“你别摸我好不好,我可以自己来……”被剥下了衣服按在温水里,布加拉提简直怀疑自己被阿帕基当成了宠物狗。

“我说,我其实很抱歉。”阿帕基说着“很抱歉”的话,语气却很风轻云淡。

“你抱歉什么。”布加拉提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睛任由阿帕基给他挤上香波,那味道浓郁得直冲鼻腔,呛得布加拉提差点倒吸一口洗澡水。

“那天我没有接到任何报警通知,我只是四处晃晃。”

“所以呢,所以是你彻头彻尾搞乱了这件事情吗!”布加拉提猛地一回头,水混着刚揉出来的泡沫溅了阿帕基一身。

“可我毕竟是警//////察。”阿帕基略带着无奈的笑,那在布加拉提看来也许很无耻。

“哼,混蛋警/////察……”见阿帕基没有继续说下去,布加拉提又重新维持缩成一团的姿势。他跟这些生活在阳光里的人注定不一样,他已经好久没有体验泡热水澡的感受了,泡沫绵软又脆弱,温水隐忍而坚韧,而要将所有污垢涤荡,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至少现在,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想到这里他又情不自禁地呜咽起来,阿帕基的手略带薄茧,轻轻扣住一只肩膀时摩挲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水带来的浮力使得身体轻盈,他又想起了那个老男人的话。

可是阿帕基和老男人完全是两个维度的生物,在布加拉提看来,想到这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很喜欢这样轻柔的触碰,只是不告而取会让他觉得恶心。

“嗯,差不多了,剩下的你自己洗吧。”阿帕基正抬高手臂想把推到肘部的袖口再高一些,免得沾上泡沫和水渍。

“你过来一下好吗,这太滑了,我脚又痛。”听到布加拉提的呼唤阿帕基只得又递给他一只手臂,然后布加拉提顺势把他整个人拽到了浴缸里。

“喂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会磕到头啊!”幸亏阿帕基的长腿把下半身卡在了外面,他看起来像个瘦长的茶包倒栽在杯子里,他握住内壁的扶手用双臂把浸在温水里的上半身撑起来,愠怒的表情杀气腾腾,下意识想要斥责布加拉提。

“我不知道诶,我才14岁,而且小学没毕业。”布加拉提故作天真地挠挠头,嘻嘻作笑。

“你少来,你以为我不知道……”阿帕基一脚着地,半坐在浴缸边上,先前换下的居家服半透明地紧贴着健硕的躯体。

“你这样一点都不可爱。”因为湿透了所以干脆把上衣脱了下来,阿帕基揉干净脸上的水珠,撇过脸假意凶狠地瞪了布加拉提一眼。

“难道你是因为看我可爱才捡我回来的吗?我觉得你这样不太好哦,警/////察先生。”布加拉提又咯咯地笑了起来,舌尖舔着狡黠的弧度推开黏在嘴角的头发。

“其实我不太喜欢这种评价,很多人因为我的‘可爱’而想要毁掉我……”布加拉提好久没有咀嚼过这样柔和的语句,言语塑造的氛围把雾气蒙蒙的浴室一同催生出温和与包容的气质,“阿帕基,警////察哥哥,你是第一个因为我‘可爱’而想要保护我的陌生人。”

阿帕基背对着他沉默了半晌,布加拉提自顾自地玩起了吹水游戏,濡湿的发尾从肩头滑向水中。

“没有啦,我没有觉得你可爱,我只是好奇而起。”

阿帕基那时不会去考虑后悔不后悔的事情,在他职业认同感到达顶峰的年纪里,把所有的恻隐和好奇留给了一个黑帮少年。

“你下来吧,反正衣服都湿了,干脆泡个澡算了。”布加拉提从背后抱住了阿帕基,那时阿帕基正专心刮着嘴边紫色唇膏的残留,布加拉提的幼瘦胸膛贴上来时,砰砰跳动的心脏与他胸腔里的那颗产生了共鸣,他像触电一样地弹开布加拉提,苦恼地思索一番后三下五除二地褪下了裤子,两个人局促地挤在这不算大的浴缸里,布加拉提拿起香波,把裹挟着浓郁香气的泡沫填进了彼此躯体的空隙间。

晚上他们挤进暖融融的被窝里,布加拉提的蓝眼睛看起来亮晶晶,不哭又不生气的他裹在沐浴后的香气中,少年的飒爽重新显露了出来。

“阿帕基,你不会后悔吧?”

“后悔什么?”阿帕基大概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布加拉提头顶在他胸前,倏地抬起头,朝他下巴上啄了一口,半认真半开玩笑说:“我在你这边待了几天,再待下去怕是要给你交房租了。”

“你这个身高我也只要半价。”阿帕基朝他小而挺的鼻梁上刮了上去。

“拜托,你也是很幼稚的大人好不好?算了,祝你睡到自然醒哦。”布加拉提钻到阿帕基怀里,像是把自己毫无防备地托付给阿帕基。

可惜第二天布加拉提离开时的动静还是吵醒了阿帕基,尽管他全程小心翼翼地踮起脚走路,脱掉睡衣时窸窸窣窣还是把阿帕基从睡梦中不那么粗暴地拽了出来。

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阿帕基把手背抵在眼前,无论如何也无法抚平胸前茫然若失的汹涌暗流。可爱的少年重新回到黑帮那个满是泥泞的地方。

阿帕基打开床头柜抽屉,摸出褪黑素,干吞下两粒后再度昏昏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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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个礼拜后的深夜,阿帕基刚洗完澡没有睡下,防盗门上响起了小心翼翼地扣门声。阿帕基警觉地随手抄起一根晾衣杆,正当他把眼睛凑近猫眼时,软糯的少年音从门后传来:“我可以再借一下浴室吗,警//////察先生?阿帕基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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